妞書僮:外表甜美貴族千金居然藏有極度黑暗的秘密?《危險紳士》新書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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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書僮:外表甜美貴族千金居然藏有極度黑暗的秘密?《危險紳士》新書轉載

妞書僮:外表甜美貴族千金居然藏有極度黑暗的秘密?《危險紳士》新書轉載 妞書僮、危險紳士、千金、貴族、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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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rce: instagram

妞書僮:「擅長寫浪漫文學的莉莎克萊佩回來啦!這次《危險紳士》更是浪漫爆表,不過呢,以往的言情小說都是男主角還會有隱藏身份,不然就是性格跟外人見到的有落差。《危險紳士》卻顛覆以往,是甜美嬌弱的女主角藏有不為人知的黑暗秘密噢~」

《危險紳士》

 

 

 

1        

「溫特朋先生,有位女士求見。」

瑞斯.溫特朋(Rhys Winterborne)怒目看著桌上的一疊信件,聽到這句話而抬起頭來。

他的專屬祕書馮斯比太太站在他的個人辦公室門口,圓形鏡片後的雙眼很銳利。她是個嬌小整潔的中年婦女,稍微有些發福。

「妳很清楚這個時間我不見客。」他習慣每天一早花半個小時安靜地讀信,不受任何打擾,這已經成為一種儀式。

「是的,老闆,但訪客是位貴族小姐,她—」

「就算她是天殺的女王我也不管,」他惡狠狠地說。「叫她走。」

馮斯比太太的嘴唇抿成一線。她快步離開,鞋跟敲擊地板的聲音彷彿噠噠槍響。

瑞斯的注意力回到眼前的信件上。發脾氣是一種奢侈,他很少允許自己失控,但過去一週鬱悶的心情侵擾他的每個念頭、每次心跳,讓他想對身邊所有人發飆。

全都是因為那個女人,他明明很清楚自己不該渴望她的。

海倫.雷凡諾(Helen Ravenel)小姐……優雅、清純、羞怯,而且還是貴族。這些全是他沒有的。

他們的婚約只維持了短短兩週,然後就毀在瑞斯手裡。最後一次和海倫見面時,他太猴急、太魯莽,因為他等了那麼久,終於能以自己想要的方式吻她。她在他懷中全身僵硬,而且拒絕了他。她是如此明顯地表現出內心的鄙視。最後他們不歡而散,她哭哭啼啼,他則滿腔憤怒。

第二天,崔尼爾夫人來了,凱絲琳是海倫大哥的遺孀,她來通知他,海倫因為偏頭痛而臥床不起。

「她再也不想見到你。」凱絲琳毫不留情地告訴他。

婚約破局並不奇怪,他不認為海倫有錯。他們顯然並不相配。她出身於英格蘭貴族世家,而他竟然癡心妄想要娶她,這根本違反了上帝的安排。儘管瑞斯富可敵國,但他缺乏紳士應有的風度與教養。他也沒有紳士的外表,他的膚色黝黑、髮色漆黑,還有著勞動者的壯碩肌肉。

他繼承父親位在鬧區的小雜貨店,在三十歲那年打造出世界最大的百貨公司。他擁有工廠、倉庫、農地、馬廄、洗衣廠、公寓大樓,擔任幾家船運與鐵路公司的董事。但無論他有多少成就,始終擺脫不了身為威爾斯雜貨店老闆之子的事實,無法克服隨之而來的限制。

他的思緒又被敲門聲打斷。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馮斯比太太再次走進辦公室。

「什麼事?」他沒好氣地問。

祕書扶一下眼鏡,毅然決然地說:「那位女士堅持要見你,她說除非用蠻力把她架走,否則會等到你願意和她談話。」

瑞斯的惱怒減輕,變成了困惑不解。他認識的女人絕對不敢以這種放肆的態度對待他,無論是不是有身分的淑女都一樣。「她叫什麼名字?」

「她不肯說。」

他不敢相信地搖頭。這個女人怎麼有辦法過得了辦公室那一關?他花大錢雇用那麼多人,就是為了不受到這種打擾。一個荒唐的念頭浮現,雖然他立刻揮開,但脈搏還是不由自主地加速。

「她長什麼樣子?」他好不容易開口問。

「她穿著喪服,還蒙著面紗。身材纖細,聲音輕柔。」馮斯比太太遲疑一下,然後以有些調侃的語氣說:「她的口音是純粹的『沙龍風』。」

瑞斯恍然大悟,感覺胸口緊縮,包裹住刺痛的深深渴望。「Yr Dduw(老天)……」他輕聲說。海倫不可能來找他。但不知為何,他知道一定是她,打從骨子裡就是知道。他不發一語,站起來大步走過馮斯比太太身邊。

「溫特朋先生,」祕書嚷嚷著追上。「你只穿著襯衫。你的外套—」

瑞斯當作耳邊風,走出位在最裡面的套房式辦公室,進入放著真皮扶手椅的門廳。

一看到訪客,他猛然止步,呼吸瞬間梗住。

即使帶喪面紗遮住了海倫的臉,他還是一眼認出她完美的儀態,以及柳條般纖細的體型。

他強迫自己走過去。他說不出話來,只能站在她面前,滿滿的憎恨幾乎令他窒息,但他難以壓抑地貪婪嗅聞她的甜美香氣。一看到她,他立刻情慾賁張,全身發熱,心跳急促猛烈。

與門廳相連的幾間辦公室傳來打字聲,滴滴答答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輕,最後完全寂靜。

海倫竟然獨自來這裡,簡直瘋了!她的名譽會毀於一旦。她必須立刻離開這裡回家去,千萬不能讓人發現她的身分。

但首先瑞斯想知道她來這裡做什麼。雖然她是單純的溫室小花,但她並不蠢。她不會毫無理由地冒這麼大的風險。

他瞥了馮斯比太太一眼。「客人很快就會離開。這段時間不要讓人來打擾。」

「是,老闆。」

他的視線回到海倫身上。

「來。」他粗聲說,率先往辦公室走去。

海倫默默跟上,裙襬掃過走道兩側發出窸窣聲響。她的服飾過時,而且有些老舊,一看就是落魄貴族的模樣。這就是她來的目的嗎?雷凡諾家真的那麼需要錢?她甚至不惜改變心意,紆尊降貴嫁給他?

太好了,瑞斯不懷好意地想著,他等不及想看她哀求的模樣。當然,他不會重新接納她,但過去一個星期他受盡煎熬,他要她也嘗嘗那種滋味。她可以去問問那些膽敢冒犯他的人,他們一定會說他從不原諒,也從不心軟。

他們進入他的辦公室,這裡很安靜,窗戶很大,每一扇窗都有雙層玻璃,地毯又厚又軟。正中央有張胡桃木的抽屜辦公桌,上面堆滿信件與文件。

關上門之後,瑞斯走向辦公桌,拿起一個沙漏,以非常刻意的動作翻轉過來。沙子會在十五分鐘內漏光,分毫不差。他覺得有必要表明這裡是他的世界,時間很重要,而且由他一手掌控。

他轉向海倫,嘲弄地挑起一道眉毛。「聽說妳上星期—」

他並沒有說完,因為海倫掀起面紗,用溫柔包容的眼神認真地注視著他—打從一開始,這樣的眼神就令他無法抗拒。她的眼睛是銀藍色,有如染上了月光的雲朵。她有著一頭細緻直髮,屬於最淺的金色,現在雖然整齊地盤成髻,但有幾綹由黑玉髮梳脫落,垂在左耳後方。

可惡,她真可惡,竟然這麼美。

「請見諒,」海倫鎖住他的雙眼。「這是我第一次有機會能來找你。」

「妳不該來這裡。」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她羞怯地看了眼旁邊的椅子。「拜託,如果你不介意……」

「欸,請坐。」但瑞斯完全無意過去幫忙。既然海倫永遠不會將他視為紳士,他也就沒必要表現出紳士的舉止。他半坐半靠在桌上,雙手抱胸。「妳沒多少時間了,」他瞥沙漏一眼。「勸妳善加利用。」

海倫坐下,整理好裙子,輕拉指尖處好脫下手套。

看到她的纖纖玉指由黑手套中出現,瑞斯的嘴突然變得好乾。之前他暫住在她家族的領地埃弗斯比莊園,那時她每天為他彈奏鋼琴。他總是看得入迷,那雙手如此靈巧,如同小白鳥在琴鍵上飛舞盤旋。不知為何,她依然戴著他送的訂婚戒指,完美無瑕的玫瑰車工鑽石讓手套卡住了一下。

海倫將面紗整個往後撩,如同黑色薄霧垂在腦後,她終於敢直視他的雙眼,那一瞬間充滿電流。她的臉頰染上淡淡紅暈。「溫特朋先生,上週我大嫂來訪並非出於我的授意。那時候我身體不舒服,但假使我知道凱絲琳打算—」

「她說妳生病了。」

「我的頭很痛,沒什麼—」

「好像是我害的。」

「凱絲琳太小題大作—」

「根據她的說法,妳永遠不想再見到我。」

她臉上的紅暈變成嫣紅玫瑰色。「真希望她沒有跟你說這句話,」她嘆息,神情煩亂,似乎覺得很丟人。「我不是那個意思。當時我頭痛欲裂,拚了命想搞清楚前一天發生的狀況。那天你來看我,後來……」她的視線離開他,落在自己的雙腿上,由窗戶照進來的光撒落在她的秀髮間。她緊握的雙手微微拱起,彷彿掌心握著嬌弱的東西。「我需要和你談談那件事,」她輕聲說。「我非常想……和你達成共識。」

瑞斯內心有個東西死去了。有太多人來找瑞斯要錢,他不會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海倫和其他人沒兩樣,想為自己撈點好處。他不怪她,但他不想聽她編出來的理由,一一計算他欠她多少、為什麼該給她錢。他寧願立刻拿錢打發她走,從此一了百了。

天曉得為什麼,他竟然懷抱著一絲希望,愚昧地以為她想要的不是錢。這個世界一向如此,以後也不會變。男人追求美麗的女人,女人以美色交換財富。他對海倫伸出骯髒低劣的魔爪,害她尊嚴掃地,所以現在她來要求金錢補償。

他走到桌子另一邊,拉開抽屜,拿出一本私人帳戶的支票簿。他拿起筆,寫下一萬英鎊的數字。在支票簿左側空白處寫下自己參考用的註記之後,他繞過桌子走向海倫,將支票遞給她。

「沒必要讓任何人知道這筆錢的來源,」他以談生意的語氣說。「如果妳沒有銀行帳戶,我會幫妳開一個。」沒有銀行會接受女性自行開戶。「我保證會隱密行事。」

海倫困惑地望著他,然後瞥支票一眼。「為什麼你要—」看到上面的金額,她猛抽一口氣。「為什麼?」她問,驚慌地喘息。

她的反應令人不解,瑞斯蹙眉說:「妳說想和我達成共識,不就是這個意思?」

「不,我是說……我的意思是希望我們能彼此理解。」她胡亂地將支票撕碎。「我不需要錢。即使有需要,我也絕不會找你要。」小紙片有如雪花飛舞散落。

那筆錢可不是小數目,他愕然看著她三兩下撕掉支票。他驚覺自己誤會她了,心中充滿沮喪與羞愧。她到底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她為什麼來這裡?

海倫做個深呼吸,然後又一次,慢慢恢復冷靜自持。她站起來走向他。「我家的莊園得到一筆……意外之財,現在有能力為我和兩個妹妹提供嫁妝。」

瑞斯望著她,表情冰冷如面具,腦中努力消化她剛才說的話。她靠得太近,身上有著香草與蘭花的淡淡香氣,每次呼吸都偷偷鑽進他的肺裡。高熱在他全身亂竄,他想把她壓在辦公桌上—

他好不容易才趕跑心中充滿情色的想像。在辦公室這個做生意的環境裡,穿著文明的服飾與閃亮的牛津鞋,他卻感覺自己野蠻透頂。他急著想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就算只有一點點也好,於是倉皇後退,撞上了桌子邊緣。他被迫再次半坐在桌上,海倫持續逼近,直到裙子輕輕掃到他的膝蓋才停止。

她宛如威爾斯神話故事裡的角色—由湖面薄霧中生出的精靈。她的膚色有如白瓷,眉毛與睫毛濃黑,與白金秀髮形成強烈對比,讓她有一種不屬於人世的細緻。還有那雙眼睛……深色外圈框住了冰涼透明的色彩。

她剛才說什麼意外之財?那是什麼意思?出乎意料的遺產?贈與?說不定是一大筆投資獲利—不太可能,雷凡諾家族出了名的毫無理財觀念。無論是怎樣的意外之財,總之,海倫相信家裡的財務危機已經解除了。倘若真是如此,倫敦所有的男人都可以任她挑選。

她來找他等於是拿未來在豪賭。她賭上了自己的名譽。他大可以在辦公室辣手摧花,絕不會有任何人來救她。她之所以安全無虞,只是因為瑞斯不想毀壞像她這麼可愛嬌弱的小東西。

為了她著想,他必須以最隱密的方式盡快讓她離開溫特朋百貨。他好不容易將視線轉往她頭頂上方,望著遠處木鑲板牆上的一點。

「我會護送妳從私人出入口離開,」他低聲說。「妳可以平安回家,絕不會有人知道。」

「我不希望解除婚約。」海倫柔和地說。

他的視線倏地回到她的雙眼,胸口再次感到深深劇痛。海倫的眼睛連眨都沒眨,只是靜待他的回應。

「小姐,我們都很清楚妳根本不想嫁給我。打從一開始,我就看出妳對我的鄙視。」

「鄙視?」

她竟然假裝驚訝,這令他倍感受辱,於是惡狠狠地接著說:「妳躲避我的觸碰,在用晚餐時不肯和我說話。大部分的時間,妳甚至無法勉強自己看我。上星期我吻妳的時候,妳不但掙脫,而且還哭了起來。」

他以為謊言被戳穿之後,海倫應該會表現出羞愧的模樣。沒想到她只是真誠地望著他,不知所措地張著嘴。「拜託,」她終於發出聲音。「請原諒我,我太害羞了,我必須更努力克服這個毛病。我那些舉動真的不是出於鄙視。老實說,和你在一起讓我很緊張,因為……」濃濃的紅暈湧現,從她衣裳的高領開口到髮際線全被染紅。「因為你很迷人,」她彆扭地接著說,「而且見多識廣,我不希望你覺得我很愚蠢。至於那天,那……那是我的初吻。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而且我覺得……相當難以招架。」

瑞斯腦中一片混亂,他深感慶幸自己靠著桌子,否則一定會腿軟地跌坐在地。難道他真的看錯了,將害羞誤認為鄙視?他以為是輕蔑的表現,其實是出於純真?他有一種碎裂的感覺,彷彿心中硬生生裂了一道開口。海倫竟然這麼輕易就解除他的心防。簡單幾句話,就讓他想跪在她面前。

她的初吻,他竟然沒有先徵求同意就奪走了。

他從不需要扮演老練情聖的角色。對他而言,要得到女人並不難,只要他願意在床上稍事表現,她們就已經十分滿意。甚至偶爾也會有貴婦爬上他的床,包括某位大使的夫人,以及某個丈夫前往歐洲的伯爵夫人。她們讚賞他的雄風、精力,以及他碩大的昂揚,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他的體格與天性都非常強悍,有如從蘭貝里斯地區的埃利迪佛山腰挖出的板岩—他就是在那裡出生的。他不懂優雅禮儀,也沒有高貴血統。因為多年來釘製條板箱、將貨物搬上馬車,他的雙手總是長滿老繭。他的體重很可能是海倫的兩倍,發達的肌肉有如公牛,假使他像對其他女人那樣地粗魯蠻幹,可以毫不費力地將她撕裂。

真要命。打從一開始他到底在想什麼?他根本不該放任自己妄想去娶她,想都不該想。但他被自己的野心蒙蔽,也被海倫的溫柔甜美與精緻美貌所迷惑,以致沒有徹底為她考慮後果。

意識到自己的種種限制,他心情十分苦澀,低聲說:「已經覆水難收了。妳很快就會參加初次社交季,認識和妳匹配的對象。老天最清楚,那絕對不會是我。」

他準備站起來,但海倫再次逼近,站在他敞開的雙腿之間。她羞怯地按住他的胸口,引發慾火在他全身燃燒。瑞斯無力地往後一沉,所有力量都用於維持即將崩潰的自制力。狀況十分不妙,他只剩最後一絲理智,隨時可能將她撲倒在地,把她生吞活剝。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再吻我一次?」她問。

他閉上雙眼,喘著粗氣,帶著對她的憤怒。命運之神竟然開這種玩笑,將如此不堪一擊的小東西放在他的人生路上,懲罰他妄想攀上不屬於他的位置,提醒他永遠無法變成那樣的人。

「我不知道怎麼做個紳士,」他嗄聲說。「就算是為了妳,我也做不到。」

「你不必做紳士。只要溫柔就好。」

從來沒有人對他提出這樣的要求。他絕望地察覺自己內心沒有半分溫柔。他雙手抓住桌緣,因為太用力,木頭彷彿隨時會裂開。

「可利愛(Cariad,愛人)……我想要妳的方式不帶半點溫柔。」脫口而出的親暱愛語令他大為驚訝,他從來沒有如此稱呼過任何人。

他感覺海倫觸摸他的下巴,冰涼的指尖輕觸之處,引發肌膚為之發燙。

他全身肌肉緊繃,身體變得有如鋼鐵。

「試試看,」他聽見她低語。「為了我。」

她柔嫩的嘴唇貼上他。

 

2

海倫羞怯地輕輕掠過瑞斯的嘴唇,想勾出他的回應。但他沒有回吻,甚至沒有一絲鼓勵。

片刻之後,她遲疑著後退。

他氣息紊亂,抬起視線看她,眼神有如乖僻的看門狗。

絕望的感受沉甸甸地壓在海倫胃間,她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她對男人的瞭解非常少,幾乎可以說完全沒有。從小她就和兩個妹妹潘朵拉與卡珊卓住在鄉下的祖傳莊園。埃弗斯比莊園的男性僕役對她們總是敬重有加,而佃農與鎮上的商人則是對伯爵的三個女兒敬而遠之。

父母冷落她,大哥希奧對她不理不睬—他的人生很短暫,其中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寄宿學校或倫敦。海倫只能向內心世界尋求安慰,以閱讀和想像填補空虛。追求她的人都是書中角色:羅密歐、《咆哮山莊》的希斯克里夫、《傲慢與偏見》的達西先生、《簡愛》的愛德華.羅徹斯特、《亞瑟王》的蘭斯洛特爵士、《雙城記》的雪尼.卡頓,以及童話故事裡的幾個金髮王子。

除了想像中的那些男人之外,似乎永遠不會有真正的男人追求她。但就在兩個月前,繼承她大哥爵位的狄方堂哥邀請他的朋友瑞斯.溫特朋前來莊園,與家人共度聖誕——從此一切改觀。

海倫第一次見到溫特朋先生的那天,他因為一場驚人的意外而導致一條腿骨折,被抬進了莊園。狄方與溫特朋先生在從倫敦前往漢普郡的路上發生事故,火車撞上一輛運石頭的貨車。他們兩個奇蹟似地保住性命,但都受了傷。

溫特朋先生原本只打算短暫停留以慶祝佳節,結果卻因此在埃弗斯比莊園住了整整一個月,直到傷勢大致復原可以回到倫敦。即使受了傷,他依然散發出強大的意志力,這讓海倫覺得既刺激又不安。她拋開所有禮儀規範,幫忙照顧他。雖然她假裝只是單純地出於憐憫,但其實還有其他原因。這個高大黑髮、口音彷彿重節拍音樂的陌生人令她深深著迷,而她從不曾對任何人有過這種感覺。

溫特朋先生的病況稍微好轉之後,便開始硬是要她作伴,堅持要她朗讀或聊天好幾個小時。海倫這輩子從來沒有被人如此重視過。

溫特朋先生非常英俊,但並非童話王子的那種外型,而是一種堅毅的陽剛,每次他一接近,她就覺得心中小鹿亂撞。他臉龐的線條稜角分明,鼻子高挺,嘴唇形狀飽滿且輪廓清晰。他的膚色並非時下流行的白皙,而是黝黑有光澤的棕色,頭髮也非常黑。他沒有貴族悠閒的姿態,沒有一絲安逸的高雅。他成熟世故,智力超群,但有種不太文明的氣質,隱隱透出危險,以及暗藏在表面下的炙熱。

他離開漢普郡之後,莊園變得無聊又安靜,日子一成不變。海倫不停思念他……那強硬外表下流露出的魅力……令人目眩神迷的難得笑容。

此時海倫萬分驚恐,他似乎無意與她復合。她當初拒絕的態度一定很無情,傷了他的自尊,而她希望能給予安撫。假使能讓時光倒流,回到他造訪雷凡諾宅邸並且親吻她的那天,她一定會以截然不同的方式應對。問題就出在她受到太大的驚嚇。他吻她,把雙手放在她身上,她因為驚慌失措而做出那樣的反應。他疾言厲色說了幾句話之後就離開了。那是她最後一次見到他,直到現在。

倘若她曾有過調情的經驗,如果她曾和年輕小伙子偷偷接吻,那麼在溫特朋先生親吻她時或許就不會那麼緊張了。但她完全沒有經驗。溫特朋先生也不是純情少年,而是正值盛年的成熟男性。

最奇怪的是,儘管當下她因為那件事而苦惱,之後卻每夜都夢見溫特朋先生親吻她,嘴唇激烈地壓住她,一次又一次—不過她絕不會向任何人吐露。有時在夢裡,他會開始解她的衣裳,同時以更誘人、更霸道的方式繼續親吻她,感覺即將導向某種神祕的結果。她會猛然驚醒,氣喘吁吁、焦躁不安,因為羞恥而全身發燙。

她抬起頭看他,腹部下方又冒出那種騷亂的感受。「你想怎樣吻我?做給我看。」她的聲音只有一點點顫抖。「教我如何取悅你。」

沒想到他的嘴角一勾,露出輕蔑的笑容。「要放手一搏了是吧?」

她困惑地望著他。「放手……」

「妳想先套牢我,」他說明。「等崔尼爾確定有那筆意外之財再說。」

他輕鄙的語氣讓海倫迷惑又受傷。「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我想嫁給你真的不是為了錢。」

「之前妳之所以接受我,完全是因為妳沒有嫁妝——」

「不是這樣—」

他接著說下去,彷彿沒有聽到她說話。「小姐,妳需要嫁給同類的人。找個舉止文雅、家世高貴的人,他會知道如何對待妳。他會把妳養在鄉間宅邸裡,妳可以種妳的蘭花、讀妳的書——」

「我需要的恰恰相反!」海倫脫口而出。平常她不會如此魯莽,但她太著急,顧不了這麼多。他顯然想趕她走,要怎麼做才能讓他相信她是真心想要他?

「我這輩子都在閱讀其他人的生活,」她繼續說。「我的世界一直……很小。大家都以為我需要僻靜與保護才能成長茁壯,就像溫室裡的花朵。假使我像你說的那樣嫁給同類的人,他們只會看到我應該有的樣子,永遠不會有人看到真正的我。」

「為什麼妳以為我會有所不同?」

「因為你確實不同。」

他的視線鎖住她,那眼神讓她聯想到刀鋒的利芒。經過一段極為緊繃的沉默,他冷酷地說:「妳認識的男人太少了。回家去吧,海倫。妳會在社交季找到好對象,到時妳就會跪下感謝上帝,慶幸妳沒有嫁給我。」

海倫感覺淚水刺痛了雙眼。為什麼一切轉眼便成空?她怎麼會如此輕易失去他?懊悔與悲傷令她難受無比,她說:「凱絲琳不該替我來找你談的。她以為是在保護我,但——」

「她確實是在保護妳。」

「如果是因為你,那麼我不希望被保護。」要維持冷靜很難,她感覺自己像在沙地上奔跑—─太多情緒不停地轉換,她抓不住施力點。淚水湧上,一陣激動的哽咽冒了出來,她感到非常丟臉。「我只不過因為偏頭痛在床上躺了一天,」她接著說:「第二天醒來,我們的婚約已經解除了。我失、失去了你,我甚至不——」

「海倫,不要這樣。」

「我以為只是誤會。我以為只要直接找你溝通,一切就會解、解決,結果——」又一陣哽咽讓她發不出聲音。她被情緒淹沒,只隱約察覺瑞斯在身旁繞來繞去,朝她伸出手又急忙縮回去。

「不要這樣,別哭。拜託妳,海倫——」

「我不是故意推開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回心轉意,重新要我?」

她以為他會嘲弄她,甚至可憐她,完全沒想到他竟然顫抖地低語——

「可利愛,我要妳。可惡,我太想要妳了。」

她困惑地看著他,淚眼模糊,像小孩一樣抽抽噎噎。下一刻,他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噓。」他壓低的聲音有如黑絲絨般輕拂她的耳朵。「噓,bychan(小人兒),小寶貝,我的小白鴿。沒有什麼值得妳落淚。」

「你值得。」

 

 

【延伸閱讀】

#妞書僮

 

 

本文摘自《危險紳士》

 

出版社:春光出版

作者:莉莎・克萊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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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星座點點名:獅子養精蓄銳也是一種前進。每日星座進化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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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打著自信的名號做著最自私的事。一起來聽聽占星老師「Aprilette」教我們如何面對吧!

 

 

 

Top1.摩羯座

在戀愛的方面妳難得讓身邊的他人覺得妳超級浪漫,或是妳反過來得到他人的浪漫對待與呵護。所謂的浪漫並不是浮誇鋪張地用任何徒有糖衣的事物去展現熱愛,而是妳與他人指引彼此去找到享受和慶祝生活的方式。

 

女巫餅乾:讓自己好好地享受每個當下,沉浸在單純與美善之中,也是一種務實與幸福。

 

療癒香草:啤酒花 

 

 

 

Top2.雙魚座

因為妳對自己的標準很高,希望自己可以拿出超乎他人想像的成果來證明自己的實力。長時間的努力也真的相當有效果,妳將會因此收穫他人的敬畏與珍視,得到妳想要的回報。

 

女巫餅乾:妳的內心潛藏著不服輸的靈魂。既想大展身手,又不斷想確認眼前的環境是否值得妳大展身手。

 

療癒香草:雷公根 

 

 

 

Top3.天秤座

妳的身邊似乎有許多低調且能力出眾的人物,在必要時刻將會成為妳意想不到的救星,幫助妳從無法獨自收拾的難題中順利脫身。對方的專業或個人經歷將會派上用場,難得地使妳看見對方的真功夫。

 

女巫餅乾:他人的價值觀也可能為妳帶來指引。不必有太多的互動,對方的言行就可能為旁觀的妳帶來正面的影響力。

 

療癒香草:西洋蓍草 

 

 

 

牡羊座

與人相處對妳來說是一件很有壓力的事情。不是因為妳不知道怎麼和他人相處,而是他人對妳的期待實在太明確,也太想讓妳拒絕了。所以最近的心情有點逃避,或妳甚至很乾脆地在尋找從職場或社交圈徹底離開的機會。

 

女巫餅乾:妳對他人的深厚情感,是妳願意無條件為對方付出的基礎。所以若是有人反過來高估了自己在妳心中的地位,妳可能會很果斷地選擇放下這段關係。

 

療癒香草:洛神花 

 

 

 

金牛座

妳所得到的成功,在他人眼裡似乎大部分是幸運的成分,使妳的內心感到有點疙瘩。雖然擁有好的運氣確實是邁向成功的路上不能缺少的條件,不過妳之所以能夠掌握這份運氣,也是因為妳過去付出了不少的努力。

 

女巫餅乾:妳的察言觀色能力使妳避開不能被得罪的人,精準的判斷力則幫助妳把時間花在有意義的地方。貴人或運氣的出現,都是因為妳值得。

 

療癒香草:款冬 

 

 

 

雙子座

儘管妳相當擅長與人溝通,但也有自己無法掌握、無奈受阻的時刻。像是當妳的主管老闆給妳非常惡劣的條件去與人商量事情應該怎麼做,妳有再驚人的三寸不爛之舌似乎也無計可施。

 

女巫餅乾:事情的不順遂也許與妳個人無關,主要是周圍的環境所致,或對妳懷抱期待的人不夠深思熟慮。

 

療癒香草:百里香 

 

 

 

巨蟹座

比起其他個性天真爛漫的人,妳對於危險的事情有高度的警覺心,也比較不會因為出於對他人的關心而做出超乎個人負荷範圍的付出。妳對於自己的力氣和時間錙銖必較,不是因為妳自私,而是很清楚幫助他人的時候要優先維持自身的能量與獨立性。

 

女巫餅乾:如果幫助他人之後會讓自己陷入困境,那代表妳不是適合介入他人處境的角色,不必那麼勉強自己呢。

 

療癒香草:琉璃苣 

 

 

   

獅子座

陷入生產力焦慮的妳,最近也許有點閒不下來。既有點擔心自己的閒散安逸成為日後力量不足而被小看的原因,或妳單純對休息與空白感到罪惡,無法用輕鬆的態度去面對自己所需要的養精蓄銳時光。

 

女巫餅乾:期待展現自身優秀面貌的妳,難免會對自己要求過高,時時思考還沒到來的危機與風險。提醒自己上台表演之前的休息,正是拿出最好狀態的關鍵,也許妳就不會想要省略休息的步驟。

 

療癒香草:乳香 

 

 

 

處女座

面對他人的惡意或為難,妳也許會盡量不要花用太多力氣在對方身上,以避免自己的時間能量被浪費。但如果這種問題是發生在他人身上,反而會觸動妳內心的正義感,使妳無法輕輕放下,想要為他人討回應有的正義。

 

女巫餅乾:看不慣他人欺善怕惡的妳,在必要時刻將會為弱勢的人挺身而出。

 

療癒香草:野生黑櫻桃 

 

 

 

 

天蠍座

身邊他人對妳懷抱的期待,需要妳認真地去拆解其中的成分,到底是在向妳索求力量和資源、還是妳真的有需要改進成長的地方。維持關係時所作出的調整和配合,並不是理所當然的事,還是需要妳在充分理解其中的原因以後妳才會改變自己。

 

女巫餅乾:與他人之間的溝通很重要,優先選擇忍耐反而可能會為自己帶來不必要的損傷。

 

療癒香草:高良薑 

 

 

 

射手座

隨著疲勞感快速累積,也許妳需要將這幾天的行程安排得鬆散一點,或是乾脆為自己安排小小的休假來調養身體與睡眠狀況。妳不是不夠努力,只是需要配合自己的身體狀況來休息而已。

 

女巫餅乾: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既是責無旁貸的責任,也是唯一幫助妳在日後拿出最佳狀態的方法。

 

療癒香草:奧勒岡 

 

 

 

水瓶座

妳在事業上的表現為自己帶來具體的滋養,可能是妳的辛苦被看見,所以很直接地在薪資上得到調整,或妳額外獲得禮物或金錢作為犒賞。身邊的他人也很感謝妳曾給予的幫助,盡可能地反過來為妳提供相同的力量。

 

女巫餅乾:過去的付出成為此刻的收穫,妳將會更加願意持續努力下去。

 

療癒香草:龍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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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星座專家

七號行星的占星師 Aprilette

在牌卡與星圖之間,以翻譯者的姿態陪伴你閱讀屬於自己的星球地景。走在一分糖的療癒路線上,剩下的九分是慫恿你拿出勇氣、擁抱變革與冒險的辛香料。對於世事懷抱太多的認真,正在練習成為有幽默感的人。

 

無論認識自己的過程中經歷幾次生存之道的撞擊與毀損,都希望你的視野始終清楚看見自己的堅毅與天賦。找到舒適做自己的方法,即是演繹獨屬自己的精湛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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