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在電影《藍色大門》的尾聲之際，喃喃地問著「我們會變成什麼樣的大人呢」的桂綸鎂嗎？這句輕得彷彿一脫口，便會飄散在空氣中的話語，不僅說出了每個青春世代在面對未知時的共同焦慮；對大人來說更像是一棒重擊，促使制服早已蒙上塵埃的你我，不禁思索自己是否「成為了想要成為的大人」。

我們都曾迷失過自己，甚至從未找到自己。然而，這都不是最可怕的；比起來，我們更擔心「只有自己找不到自己」。好似在這場人生競賽中，遇上不進則退的窘境。不過，與其看似堅定實際上根本跑錯賽道、白忙一場。你該了解，適時地停下腳步、甚至走回出發點，都比自我安慰式地胡亂前進好。

這點，小鎂完全可以證明。

 

 

 

當年，她出於「興趣」而投身表演；長大後，她同樣熱愛拍戲，卻也因為表演過於內耗，而停止接戲。不過就在沉寂一年之後，像是重新蓄積力量一般，小鎂回來了。

在電影《德布西森林》，我們聽見了她宣告回歸的第一道回音。

 

 

 

也許你會想問，為何是《德布西森林》？關於挑選劇本的標準，小鎂說：「其實都真的是非常直覺性的。而那個直覺性，實際上來自於你關注的事、你閱讀和感受的事物。這些都會形塑出你的品味」。

小鎂也坦言，在休息一整年、不知道該如何前進的時候。《德布西森林》就像是上天的賜予，帶領她重返最單純、原始的狀態。為了拍攝這部電影，劇組走訪了台灣十幾座森林。在那裡，「歸零」不再只是想望，而是正在「發生」的一件事情。

雖然我們沒有任意門能夠立即前往這幾座讓小鎂重拾初心的有形森林，不過我們可以透過本次的妞專訪，跟著小鎂一同踏上這段由文字鋪寫而成的心靈路徑、探訪深埋在你我心中的無形森林。

 

 

秘徑一【探索】想成為怎麼樣的人？

若提起「桂綸鎂」，相信多數讀者腦中浮現的聯想，大多不出「知性」、「獨立」、「自信」等形容。然而小鎂卻認為，有很多時候反而是觀眾的既定印象框住了她，不然實際上她自己是個沒什麼設限的人，只要是有興趣的事物，都會想嘗試。

而她對於世界的好奇，也同樣彰顯在她演員以外的面向上。不過，那潛藏在內心深處的蠢蠢欲動，要等到她去了一趟法國才會懂。

自言小時候和多數人一樣，並不是那麼有自信、也多安分地接受他人安排的小鎂。在法國留學時，她被迫離開習以為常的生活圈、試圖去理解異地文化。此時，她才逐漸開始思索「我是誰」、「我要做什麼」以及「我想成為怎麼樣的人」等問題。

 

 

秘徑二【歸零】不要害怕停下來

桂綸鎂：「演員其實是一種很內耗的職業。」

當內心出現空缺，「填補」就成了必須。她認為，這是很正常的狀態。對此，她的處理方式是讓自己安靜下來。「不急、不忙、不慌張，也不要害怕停下來。好好地充實自己、把生活撿回來、去看看世界。當眼界大的時候，心也會比較寬。你想事情就不會那麼狹隘。」像是在腦海裡回放過去的片段般，小鎂低眉斂目，緩緩地訴說著。

看似原地踏步的一年，小鎂說自己的心更加平靜、也不那麼急躁了。實際上，這段時光更像是跳躍前的屈膝。

在這個凡事講求效率、分分秒秒都不得有一滴浪費的現代社會。眾人的一生就像是場隱形的馬拉松，每天都過著慢一步就等著輸人一大截的快步調生活。以至於「停下腳步」成為人人嚮往的香格里拉，不過卻沒人真的敢放下手上原先握有的一切、放膽去追去感受。

自認「懂生活會放鬆」的小鎂覺得，保有個人步調的方式其實並不難－只要你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我想拍好電影，所以不著急。」論及理想的此時此刻，她靈動的雙眼，閃現著無比的堅定。

 

 

秘徑三【覺察】感受個人與生命的對話

用邂逅來比喻和劇本的相遇的小鎂說，自己漸漸發覺，能夠讓她眼睛一亮、想要互相彼此了解的劇本，往往不是只攸關娛樂本身。其背後的意義、跟觀眾在文化上觀念上的交流，才是啟動她雷達的重要關鍵。

「我覺得《德布西森林》是部可以讓大家沉靜下來的電影。它用一個比較詩意、安靜的方式，來訴說我們都應該注意的一些議題。」至於，故事背後的議題是什麼，小鎂並不想點明，並且認為觀影是十足私密的自我對話，因此希望每位觀眾都能從觀影裡面，獲得自己的答案。

而在表演當下，她自己和戲劇演出，又產生怎麼樣的交流呢？

她說：「我曾經在好幾次的表演經驗裡，都有感受到一種，很忘我的狀態。那被我稱為－魔幻時刻。只不過，那種時刻是無可預期的、誘人的，因此你會很期待未來的某天與它相遇」。

 

 

秘徑四【重生】找回完整的自己

在《德布西森林》中，小鎂飾演一名鋼琴家，卻在演奏會的前夕，選擇拋下一切與母親遁隱山林。在那座彷彿無邊無際的偌大森林裡，這對母女依著叢林草木而生，它提供延續生命的一切必須。然而，它也能在彈指之間，連同你的心靈意志，都一併奪去。

在歷經幾番傾頹危機，她領悟了人與自然的共生關係。而最初將她領進森林的罪惡感、心靈創傷，也被她包容進生命。對於破碎的曾經，唯有「接受」而非「捨去」，才能找到完整的自己。

關於這個角色，她表示「現在其實越來越少人真的願意為自己相信的價值而發聲，好像大家都會比較退一步地觀看，而不是投身於自己相信的世界中。這個角色相信她所相信的，就算可能粉身碎骨，她還是願意」。

實際上，除了角色本身在電影裡有所成長。「她」現在也成為小鎂生命的一部分。雖然小鎂笑說自己跟這個角色比起來，可能沒那麼勇敢。但不能否認地，「她」不僅觸動了小鎂，也提醒了她在面對人生難題時，都該不偏倚個人中心地作選擇。

 

 

「留下什麼，我們就變成什麼樣的大人。」

 

 

 

小時候，總覺得「大人」就代表著自由自在，那些由父母師長管制而產生的煩惱，也在長大之後隨即煙消雲散。然而，在長大成人之後，我們才發現「該留下什麼？」、「如何留下什麼？」等等問題，讓「當大人」變得一點也不簡單。

甚至，為了成為心目中完美的大人，只懂探索、卻忘了「歸零」的我們，一不小心就會迷失在生命的森林裡。因此，假若現在的你正深陷於叢林迷霧之中，不妨聽聽小鎂給予是她為目標的女孩兒的建議吧！

「多充實自己、多去看世界、勇敢去成為你想成為的那個人，不要害怕你跟別人不一樣。」她說。

 

大步邁向你有志征服的山巔。在碰上低谷之際，也請別害怕放慢腳步，只要沿著「探索、歸零、覺察、重生」四條秘徑，你自然能成為你最想留下的那個大人。

 

 

（本文攝影/妞新聞 韓爵蔚、服裝/UNIQ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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